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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陆羽握着手机蜷缩在沙发上不吃不喝,几乎一天都在看着号码思考什么,他坐起身像是下定决心。   “刑侦队李皓,请问哪位?”   “我,陆羽。”   电话对面缄默许久:“最近过得还好?那件事后我一直很想去看你,可是工作比较忙。”   原本想把事件和盘托出寻求帮助,听到李皓提到那件事后陆羽把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呛声道:“我真该感激李警官的关心。”“陆羽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皓的声音不再沉稳,急躁地为自己解释,“我....诶妈的,不说了。总之过段时间等手头案件结束,我会去看你的..”你他妈永远在忙!带着那些见鬼的案件进坟墓吧!   陆羽当然没有骂出来,淡淡应下便挂断电话。   他是个同,当然李皓也是。他们曾经一起喝酒看世界杯,在一张床上睡觉。关系大家心照不宣,作为伴侣彼此再适合不过,只不过谁也没捅破这层玻璃纸。   李皓是无助孤独的他在S市唯一依靠,是他的精神支柱。然而那件事后,陆羽感受到明显的疏远。   日历上今天被画了红圈,上午的预约者是第一次来访,他要赶快收拾好心情希望不要带给对方负能量。   也是好笑,一个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人在给别人做心理辅导。他抱起注满温水的马克杯窝在沙发上,自从那件事后自己便患了PTSD,已经达到标准C。   获救后他不敢回忆与那件事的任何细节,每在S市待一天,脑海里那个恶魔的声音就更加清晰清晰,每一晚,都在他耳边呢喃。他要逃跑!回避与其有关的一切,搬离原来的城市,换掉手机号码,在Y市城郊租下一栋别墅。   好孤独..   头埋得很深,他收紧拥抱自己的双臂,低声哽咽:“李皓.....”   “叮咚——”   陆羽抖个激灵,抬手蹭了下泛红的眼角,朝门口走去。   “你好。”   “你好啊陆先生,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可真是毫无警戒心呢。”   陆羽讶异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子。   他忽然回忆起那件事中宛若炼狱般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如影随形的恐惧,压抑心头许久,终于癫狂地笑了。   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PTSD?不,这大概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恐惧?我只是爱着被恶徒掌控性命、苟且偷生的感觉!。   终于这一次,我又能回归深渊了。     三   陆羽被逼蹲回沙发上,透过男人,眼巴巴地看着木门慢慢隔离屋外世界,砰的一声应声合死。叹了口气:“你来找我干什么,那天的事我已经忘了。”   “我不是来杀你的,放心。”   陆羽没搭茬儿,结果后者也不再开口,就这么沉默了许久,陆羽偷偷打量起对方。   180左右一身得体的高档西装,头发理得很精神,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商界精英。这种人一定连杀人都计划得天衣无缝,怪不得李皓他们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比起对方自己就差劲多了,没有计划性,长期深居浅出导致身体羸弱,肤色苍白,头发也有些枯黄。   “你在想什么?”   “我想你总穿正装,难道是个企业boss?”他回忆起公园那天对方好像也是穿着一身灰西服,这家伙连杀人也穿得那么正式?想罢忍俊不禁。1385   “没错,不过又是在笑什么?”男人语气并无煴怒,甚至唇角微扬,询问道。   陆羽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发现没有异样,松了口气:“我是想你一个大老板还要亲自动手杀人。”“这有什么好笑?”“不..我是笑你杀人还穿正装..”   这次男人没有立刻回应,缄默半晌:“杀人这种事谁会交给另一个人去做?”又补充道,“正装是我的习惯。”   陆羽点点头,忽然他想起来什么,指了指墙上日历:“我一会儿有访客。”   “所以你希望我找个咖啡馆叫杯Espresso等你招待完客人吗?”   陆羽撇撇嘴无话可答,望着墙上的日历有些出神。他矛盾的将希望寄托在陌生访客身上,他的头顶就像有一个天使和个恶魔,天使拜托对方快点解救被禁锢的自己,而恶魔狂笑着拉住脱离深渊的他。   忽然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对方压低了身子,耳语道:“陆先生,我就是那位预约的访客。”   恶劣的家伙!。   湿热的空气吹得他耳根泛红,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的陆羽好不别扭,无奈沙发上没有更大的空间。   肩头的力道更甚,他开始后悔缩在沙发上导致自己毫无退路。   直至来自上方的压力消失殆尽,陆羽才抬起头看着对方。   “我叫郎青。”      四   郎青是个精神病人,陆羽第一眼在公园后山那个背影中就能看出来。他因为童年阴影患上了隐性自卑和狂躁症。   虽然郎青是个极有自控力的人,用少言寡语将压抑心底的暴戾情绪完美收藏,却终究不敌心魔。   只有铲除掉当年对弟弟犯下滔天罪行的恶人才能解脱!。   郎青在B市抽完最后一支烟,开上那辆雇人租来的小车缓缓向Y市驶去。   车子停在个昏暗的小巷里,虽然知道这片区域因为老久破败鲜有人至没有监控,郎青依旧谨慎地下车步行走向和王志国约好的公园。   天空并没有因为这座冷清公园被城市抛弃而怜惜阳光。阳光正暖,洒在灿灿落叶上秋意甚浓。   秋天这个季节,似乎能带给人们无尽感伤的回忆。   离开贫困穷苦的孤儿院是天大好事,郎旭却抱着自己哭个不停,年幼的郎青不知那是分别后再难相见的痛苦,小手轻抚弟弟的后背,安抚好后提着大包行李陪郎旭出门。   领养孤儿的男人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郎旭害怕地踌躇不前,男人早已不耐烦,嘴里骂咧了一句,粗暴地拉起郎旭的左手。   郎青不解,在郎旭最后一眼里,一汪深潭之后,是深深的绝望。   多年以后郎青终于亲身体会弟弟临死前的痛苦绝望,那间孤儿院与当地的乞讨组织有着密切的私下来往,孤儿院将没有亲属的瘦弱孩子低价卖给乞讨组织,组里的大人则会殴打孤儿致残,教唆孩子们跪在大街上乞讨。   没人在乎那些孩子的死活。   郎旭,因为体力不支永远地倒在了那年冬天的街头。而郎青,亲手葬送了自己弟弟的生命。   他的精神出现了些问题,不过自闭很好的掩盖着戾气。即便脱离孤儿院脱离组织,每晚仍会为弟弟被男人拉扯走的那一幕惊醒,梦醒时分,郎青听到孤儿院的李阿姨叫那个胖男人王老板。   “嘿嘿,郎老板,我是王志国!您电话里说有大买卖要找我?”   这张梦到无数次的面孔,梦过无数次的声音。这个男人就像他的血液,复仇种子在他生命里流淌了十余年。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郎青激动地身体颤动着。   勒死对方以后,理智被长久积压的情绪挤垮。王志国的尸体被砸得稀烂不堪,不成人形。鲜血尚温,喷溅在脸上身上,使他有些癫狂。他注意到了背后写生的少年,可复仇让他失去理智根本无法停止手上的工作,只是机械地举起落下手中的石块,享受着这场血腥盛宴带来的疯狂快感。   郎青冷静的处理着一切。尸体被沉入池塘,从背包里拿出备用衣物,在山脚公厕里完成了换装,将血衣烧毁,迅速赶回了自己的城市。   关于这次犯罪郎青有着绝对把握,王志国给了点甜头便上钩了,他嘱咐对方绝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对方居然真的踏入了自己的陷阱。公园附近没有监控,车辆是用电话雇人租来的。冰冷的湖水可以拖延混淆尸体的死亡时间,自己从小区监控盲区出入,塑造一上午都在家里办公的假象,中午则外出去了家餐厅就餐制造不在场证明。   完美。   接下来,虽然不能确定公园的那名少年是否看到了自己行凶,但一定要在对方报警前找到他。   对方大概是个二十四五,喜欢画画的独居青年。人迹罕至的小镇,亲自去问一定会给人留下印象,他临走时花钱辗转一层雇一层,买了几个小混混,询问小镇上几处卖颜料的杂货店便得知了陆羽的身份还附赠了张照片。   郎青回到公司,随便诌了个理由让下属查到了陆羽的信息。   他捏着手机躺在床上思索着入了梦乡。本以为会继续多年梦魇或者梦到那具破败的尸体,可这一梦却很安稳,梦里郎旭冲他微微笑着。      五(重口)   听完郎青的叙述,陆羽差点鼓起掌来,心里的疑问被一一解开,他简直太钦佩这个家伙了!每个细节处理得都那么细腻,一步一步有条不絮地进行。   “我想你也应该对我坦诚一些。”郎青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毕竟你看上去不是个没有故事的人。”   望着烟火仍挣扎着腾起的薄雾,陆羽的思绪仿佛被带回了那个冰冷的夏天,黑暗的地下出租屋。   那天回家虽然已近凌晨,但李皓却不在。餐桌一个马克杯下压着张字条,李皓表示自己要出任务,可能四五天才会结束。   也就是说,这几天要独自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陆羽抓了抓头发,把杯子冲洗干净,开始在冰箱翻找食物充饥。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该去买些蔬菜肉食屯在冷藏库里,噢对,还有李皓喜欢的那款啤酒。   陆羽烧了些水泡面,打开电视调到新闻节目,实际上晚上这个时间段大多数电视台都在回放新闻。   “近日,我市发生了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被害人皆被虐待致死然后抛河,死前曾被性侵。凶手的目标多为面目清秀的年轻男性,请广大市民小心谨慎!”   虽然长了一张娃娃脸,个头也不高。不过我应该不算年轻男□□....时年26岁的陆羽在心里嘀咕道。   将吃好的泡面桶扔进垃圾箱,看到满满的垃圾桶,他决定下楼倒垃圾,顺便去趟超市。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去差点连命也赔上。   陆羽提着从超市购买来的两大袋子食物,这条小巷漆黑的很,只有一两颗忽明忽暗的灯泡维持光亮。这里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可是他从来没这么晚通行过,陆羽有些后悔大晚上出来,他吹着口哨给自己壮胆。   忽然!石块带着道劲风砸在脑后,陆羽眼前的光景慢慢收拢成一条细缝,随着意识抽离逐渐漆黑。   陆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肮脏窄小的四方地下室。嘴巴里含着布条,他努力挣脱了几下,发现手被绳索死死绑住动弹不得。   也许是挣脱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凶犯,一个穿着破旧T恤的中年男子向他走来。   “动什么!下一个才是你!”男人的嘴里散发着臭气,恶狠狠地低吼道,“还真是幸运呢,今天一下猎到两只猎物。”   陆羽目光投向男人和床上那具洁白肉体的交合,强忍下呕吐的欲望。   床上是个看上去十几二十岁的男孩,身体修长,肤似凝脂,嘴里塞着块毛巾,呜咽呜咽的,脸颊潮红。忽然中年男子从枕下摸出一把菜刀,随着起落,那悲鸣似乎穿过毛巾渗透在空气里,尖锐可怖刺痛着陆羽的感官。   男孩身下的床单被染得血红,那纤葱般的断指顺着床边缘一路滚落在他腿边。啊!陆羽向后缩了缩。   接着,更多的,一根、两根.....背后是坚硬冰冷的墙壁,陆羽闭上眼不忍去看,可投身黑暗的结果却是嗅觉和听觉被无限放大。   “小宝贝儿别怕,嘿嘿嘿...”那个中年人的声音非常近,“看看你嘴唇干的,是不是渴了呀?”嘴里的布块被扯走,两颊被人捏住强迫张开了嘴,陆羽下意识睁开眼睛。   中年男人拿着一根断指正慢慢靠近自己被迫张开的嘴,陆羽猛烈地摇晃脑袋躲避着,举动引起了中年男人的不满,他抓起陆羽的头发将其按在墙上:“你要是再敢动老子就把这些一根不差塞进你下面的嘴里!”   后脑被磕得生痛,发间湿润怕是出了血。陆羽意识有些模糊,他再一次闭上眼,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可惜嘴里那根温热的物体一遍遍的提醒着他。有别于活人手指的僵硬,围绕着陆羽湿软的红舌不停搅动着,断指内残留的腥甜液体滑进喉咙深处。   干呕的感觉愈发强烈,总算男人放过了他。陆羽忍不住哭出了声,倚着墙边不断呕着。   “嘿嘿嘿,马上就到重头戏了,我要去准备一下!”男人收集齐那些手指,忙碌的跑向厨房,一阵烧烤的肉香。   他看到中年男人端着个碟子,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和烤肠无二,但陆羽知道,那是床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年的十根手指。   好在男人并不打算折腾陆羽,笔直的超床上的少年走去。   他拍醒了少年,然后一根一根将烤焦的手指塞进少年嘴里。少年哭着,脸上涕泗横流。嘴巴被自己的手指堵住发不出声,一根根焦黑的手指从嘴里探出头的场景好不惊悚。   最终在男人的“帮助”下,少年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吃下肚。男人也停止了今天的恶行。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陆羽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地下室终年不见光,他昏睡过去的是一天、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呢?少年受到的折磨,对他何尝不是一份煎熬?   他已经麻木了,看着少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少年失去了所有的指头,甚至脚掌和手掌也被齐腕剁掉,接着是眼睛、耳朵..天知道少年怎么会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如果有选择,他大概从未如此渴望过死亡。   然而陆羽却希望少年可以久活,因为少年死后下一个就是自己...   大概是少年的嘴巴被男人用鱼线缝住后的两天,陆羽得救了,破门而入的正是李皓。陆羽和少年被送往医院。   后来陆羽得知,少年不堪忍受下半辈子如此度过,录完口供就在众目睽睽下咬舌自尽了。   陆羽身体不停颤抖着,似乎梦魇又一次侵略了他的现实。郎青轻轻抚着他的额头,将他拥入怀里。   两个可怜人就这样,紧紧相互依偎着,抵御世界的冰冷。   六   依偎取暖,却让心更冰凉。负负得正的理论似乎不适用于郎陆二人,异样的眼光教会他们这个社会并不主动接纳被投身于黑暗的人。   陆羽把头埋在郎青的颈窝里,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他们该死。”语罢顿了半晌,摇了摇头,“可法律无法严惩他们..”   郎青没有搭话,目光放得很远,轻拍着陆羽的背安抚,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外面下着雨,淅沥沥的雨点接二连三拍打在窗框,嘀嗒嘀嗒的声音让郎青心里乱得很。   “那些犯下滔天罪行却罪不至死的人..他们至今逍遥法外.....”   他的眉头一紧,随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胖妇人模糊的面孔。妇人收拾着饭后的长桌,嘴巴一张一合地嘀咕着:“妈的要不是能卖个好价钱谁会伺候你们!不知道王老板下次什么时候来收货?这次的货款应该可以买那条金链子!”面容愈发清晰起来,他认得那是孤儿院里照顾他们起居的李阿姨,也是将孤儿卖给王志国的李阿姨。   “他们应该以死谢罪,血债血偿!”   !!!   没错,不知道还有多少孤儿在他们手里无声无息的离开人世,尸骨无存。他们挥霍着靠贩卖孤儿获取的钱,甚至没人发现犯罪的事实。郎青在被卖给乞丐们的第二个月终于逃脱了,可他始终不知道自己那可怜的弟弟葬在哪。   害死弟弟的王志国该死,将自己和弟弟卖给乞丐们的李阿姨同样该死。   从死亡边缘偷生和通过手刃仇人慰籍自己,两个经历并看淡生死的疯子,选择用恶徒的鲜血浇灌心底黑暗的种子,任由它发疯似得生长。是的,每一个有罪之人都该以死谢罪!该死该死该死!   “或许..或许我们可以自己手刃仇人...”   怀中的人儿身体抖动起来,不知道是窗外的寒流顺着窗户的缝隙侵入室内,还是想起不好的回忆。他收紧了些环抱对方的胳膊。   或许是惺惺相惜,郎青没由来地相信怀里的这个家伙,甚至有些好感:“陆羽,帮我打听个人。”   陆羽点头答应,那张埋在郎青怀里戴着面具的脸,唇线挑起一个轻蔑的笑。   真是容易上钩呢。     七   拿到李素丽资料的郎青,如法炮制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他将李素丽约在一切的开始——孤儿院。   二十年前仇恨的种子在这座孤儿院生根发芽,滋长成擎天大树。现在也该在这里做个了结了。   他来的很早,仔细打量着废弃的孤儿院。四面灰白墙壁上攀满爬山虎,像是条深绿色的笔直瀑布。   院里的转椅、秋千不知被多少年的雨水反复冲打无人照料,已经入锈。郎青抚上秋千支架,脑海中回忆起儿时在这坐秋千上紧握的双手,收不住的笑靥。   “诶呀这地方可真破烂!”背后妇人的抱怨将他拉回现实,“大老板!听说您要孩子?打算要多少?”   “我们里面说。”   郎青走在前面,推开屋门,一股腐朽的气味立刻充斥满鼻腔,妇人免不了又是一通抱怨:“诶呀臭死了!大老板我们还是去个咖啡厅吧?干嘛非要约在这种地方?”   “你不记得这里吗?”   “啊?我二十年前在这里工作过。”   “那就没错了。”伴随着吱嘎声,郎青合拢屋门转过身来步步逼近妇人,每个字都吐的十分清晰:“你要为你做过的事负责。”   “啊!!你难道是当年那些孩子里的!”李素丽脸上满是愕然惶恐,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不可能!他们即便没死也被搞残疾了!你怎么可能!”   “看来你是知道被卖掉的孩子,都被虐待致残用于乞讨了。”   妇人臃肿的身体一个不平衡,摔倒在地。郎青迅速上前制住对方,用准备好的绳索将她捆住。   “你想干什么!!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放开我!!”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我要什么。”郎青戴着手套优雅的从大衣内兜里抽出匕首,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你一共卖掉了多少孩子。”   “我...我不知道!”   “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郎青俯下身,寒光一闪李素丽的脸颊上多了一道血痕,“你也看到了它有多锋利。”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这行二十多年我真的不记得了!!”妇人心理防线终于崩塌,发疯得朝他大声哭喊。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她居然一直做到现在还不打算收手!。   郎青强忍着满腔怒火,冷笑道:“好,现在我告诉你我要什么。我要你用生命向那些孩子们谢罪。”   妇人尖锐的惊叫是送给郎青最好的礼物。他本来想一刀毙命,一时恶念四起。   这么死实在是太便宜这个女人了。   郎青撕了块布料塞进她嘴里,锋利的刀刃刺入腹部肥硕的脂肪层,红色液体像是涓涓细流。妇人瞪大眼睛摇着头喉头鼓动呜咽着,恐惧会慢慢折磨侵蚀身心使她精疲力竭,带她走向死亡。   走出孤儿院,郎青仰起头如释重负的深吸了一口郊外清新的空气。   一切,都结束了。   八   “陆羽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和李素丽还有712案有没有关系!”李皓眉峰拧得很紧,攥着手机的掌心满是冷汗。   李素丽因为“工作”缘故经常不着家,在她失踪的第十六天终于引起了家人的重视。   李皓是重案组组长,原本这些失踪人口的案子并不归他负责,更到不了他的手里。他所经办的都是些恶劣性质的凶杀案,例如712秀峰公园恶性凶杀案。 。   知道这个案子完全是碰巧,虽说案件不能外泄,但这群当刑警的,难免抓紧吃饭的时间和不常碰面的同事闲扯。   “皓子你那案子结了没?就那个712公园凶杀。”重案组隔壁治安部门的刘涛说罢扒拉了一口饭盒里的青菜。   “别说了,刚查清尸源!”李皓叹气,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忍不住抱怨起来,“妈的家里人失踪快两个月才报案!带他媳妇去认尸死活说不是自己丈夫,最后还是认得脖子上那条大粗链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重案组的法医乐枫碰巧捧着饭盒过来,一屁股坐在李皓身边:“那也怪不得人家啊,712案的那具男尸面目被毁,又在水里浸泡产生巨人观。”   李皓脑海中已经快要完全浮现出那具尸体了,他赶紧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阻止乐枫滔滔不绝:“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个。”“我都盯了那具尸体一个月了有啥的。”   “我们可不能跟你法医比。”刘涛调笑道,“说起来我最近接了个失踪人口也是快半个月家里才报案,话说立案一查你猜怎么的?”   李皓最烦别人吊胃口,而且想来丫一个失踪人口能怎么的,不是死了就是找到了,于是干脆没搭理。倒是乐枫饶有兴致地追问着,刘涛见有人捧场也就接着往下说:“我们查了两天,摸排整个关系网,发现这女人居然做了二十多年的人贩子!”   “我靠?之前没人发现吗?”   “那可不!一直干到现在!要这女的不失踪,她家里人还蒙在鼓里呢!”刘涛忿忿道,“皓子我接下来说的你肯定感兴趣。”   李皓总算表现出一些兴趣,从饭盒里抬起头:“怎么说?”   “我仔细查过,这个女人和你们712案的被害人是一条链上的生意关系,做了20多年上下家。”   “你怎么知道我们案子被害人的信息的?”   “诶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肯定是小颜透露出去的!她爱慕治安队的刘涛好久,总闷闷不乐为什么自己被分到重案组。“好啦好啦,我告诉你,这个失踪的女人叫李素丽。”   李素丽!这个名字他并不生疏,一月前的一个晚上,他接到了陆羽打来的电话,直奔主题问这个女人的信息,说是自己朋友的老师,想要叙叙旧。   可疑,太可疑了。   仔细想想,712案的被害人也在陆羽新居附近。就算这一切是巧合,李素丽大概也是凶多吉少。   “刘涛,我想两个案子可以并案处理了。”   “卧槽你不能这样啊!我们查出来的线索啊!而且你有什么证据可以并案处理?只是因为两个被害人认识?”   “自有道理,不说了你吃着,我先去向局长申请。”   局长办公室前,他犹豫着拿出了手机。      九   四方密闭的审讯室灯光很少,这种无形的压抑氛围容易增加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压力,配合语言来攻破心底防线。   “郎先生,请问这两个人您认识吗?”   首先是一张男人的生活照被推到面前,然后是一个面目狰狞的胖妇人被绑在柱子上腹部以下血流成河,看样子死前受到了百般折磨。   想必警方一定知道我和这两个人有交集才会叫来询问,此时隐瞒定会显得心虚增加警方对我的怀疑。   “眼熟,应该是见过吧,或许是我曾经的客户也说不定。”   “郎先生记不清他们我来告诉你,这个男人叫王志国,女的叫李素丽。20年前这个女人就职于你所在的孤儿院,而这个男人则领养了全部的孤儿。”李皓松了松领带,“你不需要再让我告诉你王志国对你们做了什么吧?”   郎青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他从来不喜欢意味深长的反问句。纤长的手指夹起烟盒里一根想要放到唇边,蓦地想起什么却又没放回烟盒,在指尖玩弄起来:“不好意思,我忘了。”   李皓拍案而起,语速很快:“你忘了什么?忘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是忘了你弟弟埋在哪里?”随着停顿忽然放慢,他盯着郎青深邃且毫无波澜的双眸,“你杀了他们。”   指尖与烟卷的厮缠停了下来,平静的湖面被对方掀起一丝涟漪。想用心底禁区来撼动我吗?看来这位警官有两下子,做过些功课,而且似乎他也认定了我。为什么呢?   心底疑问再多这场审讯的戏码也得继续演下去:“他们死了?哈哈哈哈哈哈!”郎青疯狂地大笑着,他再一次迎上李皓凌厉的目光,“他们是罪有应得。”   这个回合是自己输了。李皓垂下眼帘点点头,挤出一个勉强的苦笑:“是的,他们的确罪有应得。”   李皓把本子摊开在上面划拉几笔,头也没抬:“郎先生,请告诉我7月12日11点到下午1点间,9月3日上午9点到3点间你的活动。”   第二名死者李素丽的推测死亡时间在下午1-3点,但是李皓怀疑犯罪嫌疑人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使用放血这种残忍的方式使拖延死亡时间。   “9月3日上午我在家办公,11点左右去公司附近的餐厅用餐后就回公司收拾材料准备下午2点到4点的会议。”郎青故意转动眼球作出回忆状,“7月12日太久久我有些记不清,如果是周末我应该在家办公并且外出用餐。”   李皓并没有在意他演技精湛的微表情,而是直接抓住了要害询问道:“郎先生,请问你在这两日中午都选择在餐厅就餐,为什么?”   “呵呵,我一个大男人不会做饭还没有女朋友,不出去吃能怎么办?”   如果按照自己的推测,他吃饭时间及以后的不在场证明并没有那么重要,看来有必要再查一下这两次案发之前附近及郎青小区公司监控。   “最后我要提醒你,”李皓抬起头盯着那双幽暗的深谷,“离陆羽远点。”   郎青笑了:“李警官你是用什么立场和我说这样的话?你又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十   咖啡已经喝到第四杯,明明是对方约自己出来,却什么都没开口。手头工作麻烦得要死,虽然案件有了眉目,但也实在没有时间浪费在喝咖啡上。   李皓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烦躁,手指忍不住轻点着桌面,怎么看脸上也写满了三个大字“不耐烦”   距离上一次被搅动已经过去十分钟,可马克杯仍很好的保持着杯内温度,这倒使李皓心情好了些:“陆羽,想好怎么开口了吗?”   “我...”被唤到的人儿像是被惊醒的梦游者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也是几番欲言又止,终于鼓足了勇气,“我可能遇上麻烦了....”   麻烦?这是个十分委婉的词汇。李皓不喜欢拐弯抹角,但生硬的语气还是柔和了些:“别怕,说说看。”   飘忽不定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警惕地望向四周,确定安全后探身在李皓耳旁悄声道:“我被监禁了...被个连环杀人魔!”   李皓完全没有想过他会这时候拖出郎青,刚开始还觉得他的行为像是中了魔障一样好笑,而后唇边笑意被硬生生地收了回去:“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嗯..起初是两个月前的一天,我在秀峰公园写生捡到了个吊坠..”   “然后我被自称是犯人的人威胁了..”   “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他揉乱头发抒发心里压抑,看得出来他很焦躁,“我妥协了!我没有办法!这让我想起那年夏天...”   “我...我与他接触的时候有暗示过他放弃..可..可他内心的罪恶火焰我无法浇灭..我甚至无法明哲保身..”   “他一直将我禁锢在他身边无法与外界联系..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我假借询问李素丽资料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早点发现不对..毕竟那件事后我们很少联系了...”   “还好你总算发现将他传唤走了!我刚好也偷到他家地下室的备用钥匙..”   叙述的过程中陆羽偶尔停顿几下,眼底满是恐惧,李皓观察着陆羽一言不发,静静地梳理头绪思考着。   “你怎么知道他被传唤了?”   “郎青是个自负的人,他将你带他回警局询问的事情告诉我了。大概是觉得我一辈子也逃不出去那个地下室吧…”   奇怪。倒不是很意外陆羽遇到这样的事,早在那两通奇怪的电话李皓就开始怀疑陆羽被牵扯进什么事件中,可当时并没有细思深究。让李皓真正意外的是,陆羽怎么总会被卷入连环犯罪中?   比起受害者,陆羽更像是参与其中的合谋者。可眼前这个人也的确是虎口脱险死里逃生,获救后一度陷入心理疾病。如今这副可怜模样如果真的是演给自己看的,按照推论真正目的应该是弃车保帅,可也未免太...   “你有没有证据能帮我们指证他?”   “前几次在我家的时候我有录音,录音笔就在客厅镜框后面。”   早有预谋?   即便如此李皓还是不愿意相信,因为那么他面对的不是凶残的杀人犯,将是一个计划滴水不漏,精通心理学,极其恐怖的对手。      十一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这里将是万众瞩目的舞台。他等了好久,等得热血沸腾。他需要出现在这里,早在那群记者涌入大厅之前就静静地坐在了最前排。   “请检方证人出席。”   陆羽阖眼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克制住心底弥漫起的激动愉悦,起立走向证人席。   事先对郎青的催眠暗示是有效的。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每一步都有条不絮的进展着。   证人指证结束,陆羽打算离开,忽然被拦住了,他错愕地看向检方席上的李皓,对方笑着对视回去:“不好意思陆羽,接下来请你站在被告席上。”   “检方怀疑陆羽多次教唆他人犯罪,请求以故意杀人罪同时向陆羽提起诉讼。”   同坐检方席位的乐枫一愣,昨天下午温习材料的时候还没有新的疑犯,这是唱哪一出?他拧眉望向李皓。   在场的人们窃窃私语起来,被这逆转的一幕震惊不已,反应快的媒体已经开始拍照拟稿。   “肃静!”法官厉声喝道,“请检方提交证据。”   “首先这次审理的案件中,712案我们已根据证据认定为郎青一人所为。   7月14日郎青与陆羽接触,检方这里可以提交郎青网上预约陆羽工作的信息。”   李皓低头从文件中抽取出一份,继续道:“当日陆羽便录了音,也是这卷录音带替我们指证了郎青。   可是他为什么会录音?他知道郎青会来找他?   在人第一次犯罪后会有一段冷却期,大多数犯人会选择不再行凶。在712案后郎青与陆羽频繁接触,检方怀疑陆羽是早有预谋,或者临时起意,用他擅长的心理暗示、催眠手法教唆郎青犯下了903案。”   “让我们再往前一些,不知在座有没有知道去年夏天528连环虐杀案的?这位被告陆羽碰巧也经历了那次案件,他是唯一在犯人手下活着的人,巧得是他也在案件之前接触过528案的犯人。”   陆羽咬了下牙:“这能代表什么?我的确见过那个流浪汉!但你别忘了我也是虎口脱险,险些丧命!我还患上了心理疾病!”   “可作为心理医生的你很容易装出这幅模样吧?   好的再往前一些,六年前的校园惨案可还有人记得?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杀死了四名经常羞辱他的青年。   当时宿舍一共五个人,可唯一活着的只有你!陆羽!而那位杀死四名大学生后自杀的老人是我的父亲!他行凶前的几天曾打电话告诉我有一名青年经常找他谈心,这个人碰巧也是你!”   法官敲响法槌:“检方请冷静一下,关于催眠和心理暗示如果你无法提出确凿的证据,只能算是猜测,并不足以指控被告。”   “这还不够吗!”陆羽的脸上轻松了许多,而李皓反倒有些情绪失控。   休庭三十分钟后,法院作出了裁定。   “最终法院裁定郎青涉嫌故意杀人罪判处死缓,可根据被告律师提供的精神鉴定,显示他在犯案时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故强制于X市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场下喧哗不止,有些人认为郎青是恶的、有些人认为是善的,他为了死去的弟弟和朋友们报了仇,让两个造孽20余年仍在享乐的恶徒最终受到制裁。   “对于检方向陆羽先生提起的诉讼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本院不予支持,休庭。”   李皓在这阵交头接耳的喧闹声中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同事拍了下他的肩,安慰着。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嗡嗡的响,呆坐在那里。败诉了?李皓眸底沉着陆羽那抹胜利似的微笑,嗡鸣中忽然响起凌晨陆羽来电中的话:“有些人,他们游走在犯罪的边缘,法律从来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李皓的手抚在腰间冰冷铁块上,拉开保险:   “砰——”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 ☆ 书 ☆ ☆ 香 ☆  ☆ 门 ☆ ☆ 第 ☆  ☆★☆   ☆★☆    ☆★☆   ☆★☆   ↓     ↓      ↓     ↓   ※     ※      ※     ※